董其昌、傅山、王铎等人也都对赵体字提出过批评,最著名的一句评语就是“因熟而俗”。这里的“俗”既有未能突破“二王”,也有过于美导致的甜俗。我们在欣赏赵孟頫作品时,感受到的是震撼,这是因为他有着极为深厚的文人修养,能用自己“神仙中人”的气质去中和掉这种“俗”,而且功力极深,不至于书写时出现纰漏。
但后世学赵孟頫者很难办到,不论是修养、书艺都难以追上他。因此往往“画虎不成反类犬”,最终陷入一味追求美,却丧失骨力、个性的境地。乾隆的书法被人称作“面条字”,就是因为他学习赵孟頫、董其昌书法,只学到了皮毛,那种外柔内刚的美感没能学到。
赵孟頫书法学习晋唐之人,以王羲之、李邕为代表,这一点从他的楷书《胆巴碑》、行书《洛神赋》等作品中可以看出来。如果说李邕在继承王羲之用笔时做了简化,那么赵孟頫取法李邕,则是在简化的基础上又做了简化。这也是为什么对比赵氏临摹的《圣教序》与《圣教序》原碑,能感觉出几分拘谨。
赵孟頫的字用笔细腻精准,临摹起来上手比较快,但在用笔、结字上的简化,也使得学书者一旦长久学下去,就会出现进步慢、生出俗气的弊病。这时就需要转而学习晋唐名家,否则就陷进去难以自拔了。
总而言之,赵孟頫字里的妍美华贵气质,我们很难模仿,这就使得我们难以中和掉俗气,而赵体字用笔丰富性不如晋唐名家,又使得难以深入并最终有较大成就。这两方面的因素就是为什么“赵孟頫的字不能久学”。
返回搜狐,查看更多